直升飞机

一

我们去飞机场吧。
我没去过。
我爸爸带我去放过风筝。
那走吧。

我们拼命的骑车子，脚都酸了，腿都麻了。拥挤的城市开阔了，又狭窄了。我们骑过田埂，穿过不知名的村庄，来到荒凉的野地里，钢丝的栅栏拦住了我们。他很沮丧，我说，没关系，我们就在外边看吧。飞机场里没有飞机，没有人，也没有鸟。


二

我们到一个破烂的可以的学校上英语，第一次玩一个叫吊小人的游戏。
是----------个空。
最后变成这样-e-ic--p-e-
我看他，
他说，你知道怎么不说啊？
我说，是那个么，我不确定啊。
他说，你说啊。
我说，Helicopter.
对了。


三

语文课很无聊。呼隆隆，好像有飞机飞过。我转头看他，他仰起头，闭上眼，在听。
是直9。他很得意地说。
又有飞机飞过了。呼隆隆。我学他的样子，仰起头，闭上眼，听。
我说，是直9。
他说，不是。是11。


四

他站在桥那边，等我过去。那边的风景很美，蓝天绿树红墙。我不忍过去，在桥上欣赏，一架直升飞机划过，我赶紧用双手的食指大拇指把它框起来。
我说，当我框过100之后，愿望就可以实现了。
他说，他什么都没有说。

猫狗

我说，我要养一只猫和一只狗。猫叫YESTODAY，狗叫TOMORROW。

他说，那你叫TODAY吧。

我说，那你叫THE DAY BEFORE YESTERDAY。

玻璃麦田

想起风信子他们。

在阳光很明媚的午后，我们一起坐在金黄色的麦垛上，三上哼着调调，风信子依旧穿着那黑色的毛衣枣红的马甲。我把《火烈鸟》摊开，盖到脸上，呼呼的睡去。远处我们都知道他或他在看着我们。


你还好吗
你们还好吗
死去的人们，你们还好吗
远方的人们，你们还好吗
我恨的人们，你们还好吗
恨我的人们，你们还好吗

忽然飞机失事的爸爸
拼命买保险的妈妈小姐
骑重型摩托的日本男孩
同性恋又爱妹妹的台湾男孩
惹是生非的校长的儿子
看了很多书很多书的牧师的女儿

又回到我搬家的那一天了，我的公寓。
12正午 他接我去音像店上班。她出现了，手里的绒布袋里装着鸡蛋娃娃。
鸡蛋掉到了地上
我拿扫把和墩布来收拾
是熟蛋，她把它煮了

Happy Happy Tree

脑袋像炸了一样,总是东想西想的.
看到旅行箱,总感觉里面的巧克力一点一点地融化掉了,融在一起,黑色的粘浆从不同的巧克力盒子里流出来,汇聚一起,过程很缓慢.
不知道生么时候,粘稠的浆体越涨越多,挤满了箱子.棕黑的液体恶灵一样,他们很快找到了突破口,钻过拉锁的缝隙,溢了出来.
他们从皮革上流下来,沿着边缘,轻轻地,静静地...
床脚被淹没了.
床腿被淹没了.
他们从床的四边漫过来.
头发被弄得粘糊糊的, 脚心很痒.手受不了抬到了胸上,胸被恶心的按上了手印,好闷.
好闷,好闷,呼,呼......
呼吸困难
好像要被吞噬掉了.
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沉.
想起那个沼泽,有很多的蚊子,嗡嗡的响个不停.嗡嗡嗡嗡嗡嗡
哪里都痒手沉得不能动.
身体在下沉,下沉.
不能呼吸了。
呼，啊，呼
手拼了命似的要抓住什么，干巴巴 有点扎。
扑棱，扑棱
睁开眼，大口呼吸，仍在床上，四周很干净。手抓着床头的灯，好烫。
灯光晕开，什么都记不起来。
晕过去。

天没亮，火光和黑烟。
L公寓起火，n人灼伤，一人死亡。